"你疯了吗？十五年！整整十五年的感情你说放弃就放弃？"苏晓雯的声音在咖啡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林雨萱冷笑一声，慢慢放下手中的咖啡杯："十五年？你以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真的是因为爱吗？"
"不是爱还能是什么？你们从大学就在一起，房子车子都是两个人一起买的，连我们这些朋友都羡慕死了！"
"羡慕？"林雨萱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，"如果你知道真相，你还会羡慕吗？"
01
2007年的秋天，22岁的林雨萱第一次见到陈志远。
那时她还是个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孩，而陈志远作为学生会主席，在迎新晚会上的一句话就让她心动了：
"我觉得恋爱就像投资，要选择一个有潜力的对象，然后长期持有。"
当时所有人都笑了，包括林雨萱。她以为这只是他幽默的表达方式。
"你这人真有趣，把恋爱比作投资。"林雨萱主动找到他。
"有趣吗？我觉得很现实啊。"
陈志远认真地看着她，"你看，两个人在一起，不就是要考虑各方面的匹配度吗？家庭背景、学习能力、外貌条件、性格特点，这些不都是需要评估的因素？"
林雨萱当时还反驳他："爱情哪能这么理性？应该是因为心动，因为喜欢，因为想要和对方在一起才在一起的。"
"心动？"陈志远笑了，"心动能维持多久？一年？两年？真正能走到最后的，靠的是合适，不是心动。"
那场对话林雨萱至今还记得。她以为自己用青春和真心感化了这个"理性过头"的男人，却没想到，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他口中的"优质投资标的"。
02
2008年到2012年，大学四年加上研究生两年，林雨萱和陈志远的关系稳步发展。
在外人看来，他们是完美的一对。
陈志远学习成绩优异，还是学生干部，毕业后直接进入一家知名企业；林雨萱虽然成绩一般，但性格温和，家庭条件不错，最重要的是她足够依赖陈志远。
"雨萱，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合适？"2012年毕业前，陈志远问她。
"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。"林雨萱靠在他怀里，满心都是幸福。
"我觉得应该先工作两年，积累一些资本，然后买房子，这样结婚比较稳妥。"
陈志远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，"按照我们两个人的收入预期，大概两年后可以付得起首付。"
林雨萱当时觉得他好有规划，好有责任感。
现在想起来，那不是责任感，那是在制定商业计划书。
那段时间，陈志远经常和她讨论未来的规划。
"我们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工作？什么样的城市？什么样的生活方式？"他总是这样问。
"我都听你的。"林雨萱总是这样回答。
现在想起来，她的这句"我都听你的"，可能正是陈志远选择她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一个足够信任他、依赖他、不会质疑他决定的女孩，确实是"长期投资"的最佳选择。
03
2013年，两人开始同居。
陈志远租了一套两居室，"反正早晚要结婚，现在住一起还能省房租，一举两得。"
那段时间是林雨萱记忆中最甜蜜的日子。
每天下班后一起做饭，周末一起逛街看电影，生活虽然平淡但很充实。
但现在回想起来，连那些看似甜蜜的时光，都充满了陈志远的"实用主义"色彩。
"雨萱，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分配家务？"
同居的第一个周末，陈志远拿出一张纸，"我做了一个表格，把所有的家务都列出来了，我们按照各自的时间和能力来分配。"
"还要做表格？"林雨萱觉得有些好笑，"我们不是情侣吗？还需要这么计较？"
"正因为是情侣才要计较。"
陈志远很认真地说，"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把责任分清楚，以后会有很多矛盾的。"
林雨萱当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，现在想起来，这哪里是情侣该有的相处方式？这分明是合租室友的标准操作流程。
"志远，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吗？"有一天晚上，林雨萱枕着他的胳膊问。
"当然能。"陈志远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，"我们各方面都很匹配，没有分开的理由。"
"你就不能说点浪漫的话吗？比如说因为爱我什么的。"
"爱？"陈志远终于放下手机看着她，"爱这个词太虚了。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合适，这比爱更靠谱。"
林雨萱当时有些失落，但她安慰自己：他只是不善于表达，行动比语言更重要。
现在她才明白，不是他不善于表达，而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爱这种"不实用"的情感。
04
2014年，他们开始看房子。
这个过程让林雨萱第一次感受到了陈志远的"专业性"。
"你看这个区域的房价走势图，过去三年涨幅稳定，周边配套设施完善，地铁规划也很好。"
陈志远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各种图表，"从投资角度来看，这里是最优选择。"
"投资角度？"林雨萱有些困惑，"我们不是要买来住的吗？"
"住和投资并不冲突。"
陈志远耐心地解释，"房子是大宗商品，不能只考虑居住功能，还要考虑保值增值的可能性。万一以后我们要换房子，这套房子能不能卖出好价钱很重要。"
林雨萱当时觉得他考虑得很周全，现在想来，他考虑的只是投资收益。
"我觉得那套小两居挺温馨的。"林雨萱指着其中一套房子说。
"温馨？"陈志远皱眉，"你要考虑实用性。这套三居室虽然现在用不着，但以后有孩子了就需要了。而且三居室的流动性更好，万一以后要换房子也容易出手。"
最终他们选择了陈志远中意的那套三居室。
房子是两个人一起买的，但产权证上只写了陈志远的名字。
"为什么不加我的名字？"林雨萱问。
"加你名字税费会高一些，而且我们早晚要结婚，没必要那么计较。"
陈志远解释，"再说，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，名字写谁的不重要。"
林雨萱觉得有道理，就同意了。现在想想，那时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。
签购房合同的那天，陈志远还专门拍了照片。
"这是我们人生的重要时刻。"他说，"以后回忆起来会很有意义。"
当时林雨萱以为这是浪漫的表现，现在想起来，那更像是在记录一笔重要的投资交易。
05
2015年到2018年，是他们关系最稳定的几年。
每个月按时还房贷，每年出去旅行一次，每周和双方父母吃饭，生活按部就班。
但在这种稳定的生活中，林雨萱开始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空虚。
"志远，你觉得我们的生活怎么样？"有一天她问。
"很好啊。"
陈志远头也不抬地回答，"房贷压力不大，工作都很稳定，身体也健康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？"
"我也说不上来，就是觉得好像缺少点什么。"
"缺少什么？"陈志远终于抬起头看着她，"你想要什么我们没有的东西？"
林雨萱想了想，却说不出来。
按理说，陈志远说得对，他们什么都有了，应该很满足才对。但为什么她总是感觉不够快乐呢？
现在她明白了，她缺少的是爱情的感觉，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激动，是那种被人真心珍惜的幸福感。
林雨萱偶尔会问："我们什么时候结婚？"
"不急，先把房贷还一部分，经济压力小一点再说。"陈志远总是这样回答。
2017年，林雨萱的一个大学同学结婚了，邀请她们参加婚礼。
婚礼上，新郎在致辞时说："谢谢你愿意嫁给我，从今天起，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，保护你，直到永远。"
那一刻，林雨萱的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她多么希望有一天，陈志远也能对她说这样的话。
"你怎么了？"陈志远注意到她的异常。
"没什么，就是觉得很感动。"
"感动什么？不就是走个形式吗？"
陈志远不以为然，"真正的感情不需要这些表面文章。"
林雨萱当时没有反驳，但心里却很失落。
她开始怀疑，陈志远是不是真的不懂浪漫，还是他根本就不愿意为她浪漫？
2018年，林雨萱升职加薪，月收入达到了一万二。
她兴冲冲地告诉陈志远："我涨工资了！这下我们的经济条件更好了。"
"那太好了。"陈志远很高兴，但他高兴的理由让林雨萱有些意外，"这样我们可以考虑换一套更大的房子。"
"换房子？为什么？现在这套不是挺好的吗？"
"投资嘛，总要滚动发展。现在这套涨了不少，正好可以置换一套更大的。"
陈志远拿出计算器开始算账，"你看，我们现在这套房子市价280万，当时买的时候是180万，净赚100万。如果我们卖掉这套，再贷款买一套400万的，月供也不会增加太多。"
林雨萱看着他兴奋地计算着数字，心里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寒意。
她的加薪，在他眼里只是更多投资可能性的意思吗？
06
2019年，林雨萱34岁了。
周围的朋友一个个结婚生子，她开始焦虑。
"志远，我们在一起12年了，是不是应该结婚了？"
"结婚？"陈志远好像被她的话吓到了，"现在结婚成本太高了，光婚礼就要花十几万，还不如把钱用在更有用的地方。"
"可是我想要一个婚礼，想要一个名分。"林雨萱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坚持自己的想法。
"名分？我们已经是事实夫妻了，要什么名分？"
陈志远有些不耐烦，"你这是被那些结了婚又离婚的朋友影响了吧？婚姻不过是一张纸，有什么意义？"
"那张纸对我很重要。"林雨萱坚持说，"我想要一个正式的承诺。"
"承诺？"陈志远冷笑，"承诺有什么用？离婚率这么高，那些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最后不都成了笑话？"
那天晚上，林雨萱哭了很久。
她开始怀疑，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她。
第二天早上，陈志远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照常给她准备早餐。
"昨天的事情别想太多。"他说，"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，为什么要改变？"
"因为我想要的不只是'挺好'。"林雨萱看着他，"我想要的是'很好'，是'非常好'，是那种让我感到幸福的好。"
"幸福？"陈志远不解，"你现在不幸福吗？房子有了，工作稳定，生活和谐，这不是幸福是什么？"
林雨萱无言以对。按照世俗的标准，她确实应该感到幸福。
但为什么她的内心却如此空虚呢？
07
2020年疫情期间，两个人24小时待在一起。
这种长时间的相处让林雨萱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。
她发现，他们除了讨论房贷、生活费、工作，几乎没有其他话题。
她发现，陈志远从来不会主动关心她的情感需求，只会关心她的身体健康和工作状况。
她发现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亲密的身体接触了，即使有，也更像是在履行义务。
"志远，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缺少点什么？"
"缺少什么？房子有了，工作稳定，生活和谐，还缺什么？"
"激情，浪漫，那种恋爱的感觉。"林雨萱试图向他表达自己的感受。
"恋爱的感觉？"陈志远笑了，"都30多岁的人了，还要什么恋爱的感觉？那些都是年轻人玩的东西。"
"可是我们才35岁，还不算老吧？"
"不算老，但也不年轻了。这个年纪要的是稳定，不是激情。"
陈志远一边说一边继续看他的财经新闻，"激情这种东西，来得快去得也快，没什么意义。"
"对你来说也许没意义，但对我来说很重要。"
林雨萱的声音有些颤抖，"我想要那种被人真心爱着的感觉。"
"被人真心爱着？"陈志远终于放下手机看着她，"我对你还不够好吗？我给你安全感，给你稳定的生活，还要怎样？"
"我要的不是安全感，我要的是爱情。"
"爱情？"陈志远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，"你都35岁了，还在幻想那些不现实的东西。成熟一点吧，现实比幻想重要。"
林雨萱当时无话可说，她觉得也许他说得对，也许成熟的感情就是这个样子。
但现在她知道了，那不是成熟，那是麻木。
08
2021年，林雨萱遇到了她的大学同学李晨。
李晨刚刚离婚，谈起自己的婚姻时说："我终于明白，没有爱的婚姻是多么痛苦。表面上什么都有，但内心却空虚得要命。"
"什么叫没有爱？你们不是挺好的吗？"林雨萱问。
"好？什么叫好？就像合作伙伴一样过日子，各自履行义务，但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情感交流，这叫好吗？"
李晨苦笑，"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孩子的教育，可以一起规划家庭的财务，可以一起应对各种生活问题，但我们不能谈心，不能分享内心的感受，甚至不能好好地拥抱一下。"
李晨的话让林雨萱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
她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和陈志远的关系，不正是李晨说的那种"合作伙伴"式的关系吗？
"那你为什么要离婚？既然各方面都还不错。"
"因为我还想要爱情。"李晨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"我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，我想要感受真正的爱情，哪怕只有一次也好。"
"可是我们这个年纪了，还能找到真爱吗？"
"我不知道，但我想试试。"李晨握住林雨萱的手，"雨萱，你快乐吗？"
这个简单的问题让林雨萱愣住了。快乐吗？她好像很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。
09
回到家，林雨萱试着和陈志远聊起这个话题。
"志远，我今天见到李晨了，她离婚了。"
"离婚？"陈志远头也不抬地说，"我早就说过，现在的年轻人太冲动，动不动就离婚。婚姻哪有那么容易？"
"她说她和她老公没有爱了，就像合作伙伴一样生活。"
"合作伙伴怎么了？合作伙伴不好吗？"
陈志远终于抬起头，"互相帮助，互相依靠，各司其职，这不是很好的关系吗？很多夫妻都是这样的。"
"但是她觉得这样很痛苦。"
"痛苦？"陈志远不解，"有什么痛苦的？没有争吵，没有矛盾，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，这不是理想的婚姻状态吗？"
林雨萱愣了一下："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？"
"我们？"陈志远想了想，"我们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啊。你负责家务，我负责赚钱；你照顾我的生活，我给你经济保障。这不是很好的安排吗？"
"合作伙伴？"林雨萱觉得这个词刺痛了她的心，"我们不是恋人吗？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吗？"
"相爱？"陈志远笑了，"雨萱，你都36岁了，还在说这些小女孩才会说的话。我们在一起14年了，早就超越了那种幼稚的阶段。"
"什么叫幼稚的阶段？"
"就是那种整天想着浪漫，想着激情，想着甜言蜜语的阶段。"
陈志远很认真地说，"成熟的感情应该是理性的，实用的，稳定的。"
那一刻，林雨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。
10
从那以后，林雨萱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关系。
她发现，陈志远从来没有主动给她买过礼物，所有的纪念日都是她提醒才有；
她发现，他从来不会说甜言蜜语，每次她表达爱意时他都显得很不自在；
她发现，他们的身体接触越来越少，最后几乎变成了室友；
她发现，他对她的关心都是功能性的：她生病了他会买药，但不是因为心疼，而是因为影响家务；她工作不顺他会安慰，但不是因为在乎她的感受，而是因为影响他的心情。
"这真的是爱情吗？"林雨萱开始问自己。
她试着和陈志远分开几天，想看看自己的感受。
令她惊讶的是，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思念和不舍，反而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。
这让她更加困惑了。15年的感情，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维持着？
她开始观察周围其他的情侣，她发现，真正相爱的人眼中会有光，会因为对方的出现而开心，会主动为对方做一些看似无意义的小事。
而她和陈志远之间，早就没有了这些。
11
2022年初，37岁的林雨萱做了一个重要决定：她要搞清楚陈志远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"志远，我问你一个问题，你要诚实回答我。"
"什么问题？"
"你爱我吗？"
陈志远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么直接的问题。
"爱？这个词太抽象了。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，互相适合，这比爱更重要。"
"我要听实话。你到底爱不爱我？"林雨萱坚持要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陈志远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如果你一定要用'爱'这个词的话，我觉得我爱的是我们之间这种稳定的关系，而不是你这个人。"
这句话像一把刀子一样刺进了林雨萱的心里。
"什么意思？"她的声音在颤抖。
"意思就是，我需要一个生活伴侣，而你正好符合我的要求。"
陈志远很冷静地说，"我们的性格互补，条件匹配，生活习惯也基本一致。这样的关系很难得，为什么要用'爱'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定义？"
"所以在你眼里，我只是一个符合要求的生活伴侣？"
"这有什么不好吗？"陈志远反问，"稳定的伴侣关系比不稳定的爱情关系要靠谱得多。"
林雨萱终于明白了，在陈志远的价值体系里，她从来不是一个独特的、值得被爱的个体，而是一个功能性的存在。
12
从那以后，林雨萱开始观察陈志远的一切行为。
她发现，陈志远对她的关心都是有目的性的。
比如他会记住她的生理期，但不是因为心疼她，而是因为这时候她情绪不稳定，需要特别注意；
比如他会在她加班的时候给她买夜宵，但不是因为心疼她辛苦，而是因为她不吃饭会影响身体，进而影响工作效率；
比如他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安慰她，但不是因为在乎她的感受，而是因为她的坏情绪会影响家庭和谐。
他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维护的设备，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。
这种认识让林雨萱感到深深的悲哀。她开始怀疑，这15年来，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？
是爱情吗？不是，因为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爱情。
是习惯吗？也许是，但习惯不应该成为束缚一个人的理由。
是恐惧吗？也许是，恐惧改变，恐惧重新开始，恐惧一个人的生活。
但是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，她的后半生就要在这种麻木的状态中度过了。这样的人生，有什么意义？
她想起了李晨说过的话："我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，我想要感受真正的爱情，哪怕只有一次也好。"
是的，她也想要感受真正的爱情，哪怕只有一次也好。
2024年3月，林雨萱38岁生日的前一周，她决定收拾一下家里的旧物，准备搬到新房子里。
在整理陈志远的书桌时，她意外发现了一个被遗忘在抽屉深处的笔记本。
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这个笔记本。封面上写着"人生规划"四个字，字迹是陈志远的。
第一页的标题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："长期投资计划（2007-2030）"
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，上面写道：
"目标对象：林雨萱优势分析：家庭条件中等偏上，性格温和依赖性强，外貌中上，学习能力一般但足够配合我的计划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足够信任我，不会质疑我的决定。
投资期限：预计15-20年预期收益：稳定的生活伴侣，经济合作伙伴，未来养老保障"
林雨萱感到一阵眩晕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她继续往下翻：
"第二年（2008）：加深感情依赖，让她习惯依靠我做决定" "
第三年（2009）：开始同居，测试生活兼容性"
"第六年（2012）：开始谈论婚姻，但不要急于实施"
"第八年（2014）：共同投资房产，增加分离成本"
每一页都在撕裂着林雨萱对这段感情的认知。
她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最后一页的内容彻底摧毁了她的心理防线：
"第十五年（2022）：
她开始质疑我们的关系，但已经太迟了。
十五年的时间投入，她不敢轻易放弃。
这就是长期投资的最大收益——沉没成本会让她继续维持这个关系，即使她已经不快乐。
她以为我们在一起是因为爱，但她永远不会知道，从一开始，她就只是我人生规划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
感情这种东西太不可靠，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。"
林雨萱瘫坐在地上，手中的笔记本掉落在地，她的脸色惨白如纸，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...
13
林雨萱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，直到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，她才意识到陈志远回来了。
她机械地站起身，将笔记本放回原处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"你在干什么？"陈志远换着鞋问道。
"收拾东西。"林雨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的内心已经翻江倒海。
"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吧，我买了你爱吃的酸菜鱼。"
"爱吃？"林雨萱苦笑一声。她想起来了，那次她随口说了一句酸菜鱼不错，从那以后陈志远就认定这是她的最爱，每次买菜都会买酸菜鱼。
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的喜好变化，只是在执行一个固定的程序。
吃饭的时候，林雨萱仔细观察着陈志远的一举一动。
"公司今天开会，讨论了明年的投资计划。"
陈志远一边吃饭一边说道，"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考虑一下理财规划了。"
"理财规划？"
"对，现在房价涨了这么多，我们可以考虑卖掉现在这套，换一套更大的，或者买一套小的出租。"
陈志远兴致勃勃地说着，"这样既能改善居住条件，又能有租金收入，一举两得。"
林雨萱看着他，突然觉得很陌生。这个男人说起投资的时候眼睛会发光，但说起他们的关系时却总是冷静得像在分析一份报告。
"志远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万一我们分开了怎么办？"
陈志远停下筷子看着她："分开？为什么要分开？我们好好的，为什么要分开？"
"我就是假设。"
"没有假设。"陈志远很认真地说，"我们已经在一起15年了，没有分开的理由。而且分开对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，你也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了。"
"更合适的人？"林雨萱心里冷笑，"什么叫更合适？"
"就是各方面条件匹配的人啊。年龄相当，收入相当，家庭背景相当，性格互补。"陈志远理所当然地说，"你看我们，条件多匹配。"
林雨萱突然明白了，在陈志远眼里，她从来不是一个独特的个体，而是一组数据，一个符合他要求的"产品"。
14
第二天，林雨萱请了假，她需要时间消化昨天的发现。
她想起了大学时代的自己，那个为了一个眼神就会心跳加速的女孩；想起了第一次接吻时的紧张和甜蜜；想起了无数个夜晚她以为的甜言蜜语，现在看来都是精心设计的套路。
她的青春，她的爱情，她的一切，都成了别人投资计划中的一部分。
手机响了，是苏晓雯打来的。
"雨萱，明天是你生日，我们去哪里庆祝？"
"晓雯，我问你一个问题。"
林雨萱突然说道，"如果你发现你的男朋友从来没有爱过你，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投资项目，你会怎么办？"
"什么意思？你和志远怎么了？"
"没什么，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。"
苏晓雯沉默了一会儿："如果真的是这样，我觉得我会疯掉。但这怎么可能？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。"
"是啊，这么久了。"林雨萱喃喃自语，"15年，我的整个青春都在这里。"
"雨萱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？"苏晓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。
林雨萱沉默了很久，然后将笔记本的事告诉了苏晓雯。
"什么？他居然把你当成投资项目？"苏晓雯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，"这个混蛋！我要去找他理论！"
"别去。"林雨萱阻止了她，"这样做没有意义。"
"没有意义？雨萱，你被他骗了15年！你的青春，你的感情，他居然都是有计划的！"
"我知道。"林雨萱的声音很平静，"但愤怒解决不了问题。"
"那你打算怎么办？"
"我要离开他。"林雨萱的语气很坚定，"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"
15
晚上陈志远回来的时候，带了一束花。
"明天是你生日，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。"他把花递给林雨萱。
林雨萱接过花，发现是百合。她不喜欢百合，她喜欢玫瑰，但是陈志远从来不记得。或者说，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的喜好。
"谢谢。"她淡淡地说。
"我订了明天晚上的餐厅，还是老地方。"陈志远继续说道，"对了，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。"
"什么事？"
"我觉得我们应该要个孩子了。"陈志远认真地说，"你已经38岁了，再不要就是高龄产妇了。而且有了孩子，我们的关系会更稳定。"
更稳定？林雨萱心里冷笑。她现在终于明白了，孩子在陈志远眼里也不过是稳固这个"投资"的工具。
"我不想要孩子。"林雨萱说。
"为什么？"陈志远有些惊讶，"女人到了这个年纪不是都想要孩子吗？"
"我就是不想要。"
"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负担？没关系，我们的经济条件足够养孩子了。"陈志远以为她是担心经济问题，"而且有了孩子，你会更有安全感，我们的生活也会更有意义。"
"更有意义？"林雨萱看着他，"在你眼里，我们现在的生活没有意义吗？"
"不是没有意义，是可以更有意义。"
陈志远耐心地解释，"有了孩子，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了。而且孩子是我们感情的纽带，会让我们的关系更稳固。"
听着他的解释，林雨萱感到一阵恶心。
连孩子，在他眼里都只是维系关系的工具。
16
生日那天，林雨萱和苏晓雯坐在咖啡厅里。
这就是开头的那个场景。
"志远呢？怎么没来？"苏晓雯问。
"他去开会了。"林雨萱说谎了，实际上陈志远在家里研究股票。
"生日还让你一个人出来？"苏晓雯有些不满，"这男人也太不浪漫了。"
"晓雯，我要和他分手。"林雨萱突然说道。
接下来就是那段对话。
看到苏晓雯震惊的表情，林雨萱继续说道："你知道什么叫沉没成本吗？就是你已经投入了太多，即使知道继续下去是错误的，但因为舍不得之前的投入，所以继续坚持。"
"你在说什么？我怎么听不懂？"
"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的。"林雨萱的声音很平静，"至少对他来说不是。"
"可是你们在一起15年了，他总不可能演戏演15年吧？"
"不是演戏。"林雨萱摇头，"对他来说，这就是正常的感情关系。他觉得感情就应该是理性的，实用的，互利的。他不理解什么叫爱情，也不认为爱情有什么价值。"
"那你呢？你怎么想？"
"我想要爱情。"
林雨萱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"我想要那种会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而心跳加速的感觉，我想要那种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情的冲动，我想要那种把对方当成世界上最特别的人的感觉。"
"可是你已经38岁了。"苏晓雯担心地说，"这个年纪还能找到真爱吗？"
"我不知道。"林雨萱诚实地回答，"但我知道，如果我不去寻找，就永远不可能找到。"
17
晚上回到家，林雨萱和陈志远进行了最后一次对话。
"志远，我们分手吧。"她开门见山地说。
陈志远正在看电视，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："你在开玩笑吗？"
"我没有开玩笑。我们分手吧，我觉得我们不合适。"
"不合适？"陈志远关掉电视，转身看着她，"雨萱，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？我们在一起15年了，怎么可能不合适？"
"15年又怎么样？时间长不代表就是对的。"
林雨萱坐在他对面，"我们之间没有爱情，只有习惯。"
"爱情？"陈志远皱起眉头，"你又开始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。我们之间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，有共同的生活，有共同的财产，有共同的未来规划。"
"那如果我告诉你，我不想要这些共同的东西呢？"
陈志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："雨萱，你到底怎么了？是不是外面有人了？"
"没有。"林雨萱摇头，"我只是想要真正的爱情，想要被人真心爱着的感觉。"
"被人真心爱着？"陈志远冷笑一声，"你以为我这15年是在演戏吗？我对你不好吗？我没有照顾你吗？"
"你是对我很好，但那不是爱。"
林雨萱看着他，"你知道爱和照顾的区别吗？照顾是责任，爱是情感。你对我好是因为这是你的责任，而不是因为你爱我。"
"责任有什么不好？"陈志远反驳，"责任比爱情更可靠！爱情会变，责任不会！"
"但是我要的不是责任，我要的是爱。"
18
看到林雨萱的坚决，陈志远改变了策略。
"好，就算你说得对，就算我对你不是爱是责任，那又怎么样？"
他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，"雨萱，你仔细想想，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像我这样？15年来，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，从来没有让你缺少过什么。
我们有房子，有存款，有稳定的生活。这样的男人不是很难找吗？"
"是，很难找。"林雨萱点头，"但是志远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可靠的男人，而是一个爱我的男人？"
"爱你？我怎么没有爱你？"陈志远有些激动，"我为你做了这么多，这不是爱是什么？"
"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。"
林雨萱平静地说，"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，这是你应该做的；你和我一起买房子是因为这样经济负担会小一些；你和我计划未来是因为你需要一个稳定的生活伴侣。"
"这些有什么不对吗？"
"没有不对，但这不是爱。"
林雨萱摇头，"真正的爱是无条件的，是不计回报的，是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。而你对我的好，都是有条件的。"
陈志远被她的话说得哑口无言。
过了很久，他才说："那你告诉我，什么是你想要的爱？"
"我想要的爱是..."
林雨萱想了想，"是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会发光，是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开心一整天，是愿意为我做一些看似无意义的小事，是把我当成世界上最特别的人，是即使我们一起变老也不会腻味的那种感觉。"
"这些都是不现实的幻想。"
陈志远摇头，"真正的长期关系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。激情会消退，新鲜感会消失，最后留下的只有习惯和责任。"
"也许你说得对，但我想体验一次那种不现实的幻想。"林雨萱站起身，"哪怕最后失败了，至少我尝试过。"
19
看到林雨萱的决心，陈志远沉默了很久。
最后，他说出了一句让林雨萱意外的话："好，我承认，我确实没有你想要的那种爱。"
林雨萱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。
"从一开始，我就觉得我们两个很合适，所以选择了你。"
陈志远的声音很平静，"这15年来，我也一直这样认为。我觉得感情就应该是这样的——理性的，稳定的，互利的。"
"那你从来没有过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吗？从来没有过想要为我做任何事情的冲动吗？"
陈志远想了想："有过，在最开始的时候。但很快我就意识到，那些都是荷尔蒙作用，不是真正的感情。真正的感情应该经得起时间的考验，应该是理性的选择。"
"所以你选择了压抑那些感觉？"
"不是压抑，是成熟。"陈志远纠正她，"成熟的人不会被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绪左右。"
林雨萱终于明白了，她和陈志远对于感情的理解完全不同。
在她看来最珍贵的东西，在他看来却是幼稚的表现。
"但是雨萱，你知道吗？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长期关系都不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。"
陈志远继续说道，"它们是建立在合适、习惯、依赖、利益等各种因素的基础上的。纯粹的爱情很少，也很难维持。"
"也许你说得对。"林雨萱点头，"但我还是想试试。"
"试试？"陈志远苦笑，"你已经38岁了，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？而且就算你找到了，你觉得能维持多久？"
"我不知道，但我想试试。"林雨萱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"哪怕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，至少我为自己争取过。"
20
分手的过程比想象中简单。
陈志远没有纠缠，也没有挽留。
他只是很实际地和林雨萱讨论了财产分割的问题。
"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，虽然产权证上只有我的名字，但我会把你的那部分钱还给你。"他说，"车子你可以开走，家具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。"
林雨萱听着他的安排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即使在分手的时候，他考虑的还是实际问题，而不是感情问题。
"志远，你有没有一点点舍不得？"她忍不住问道。
陈志远沉默了一会儿："舍不得？当然舍不得。15年的时间，15年的习惯，怎么可能不舍不得？"
"那你为什么不挽留我？"
"因为挽留没有用。"
陈志远看着她，"你已经决定了，我说什么都没用。而且，也许你是对的，我们之间确实缺少了什么。"
这是陈志远第一次承认他们之间的问题。
"你会找新的女朋友吗？"林雨萱问。
"会吧。"陈志远想了想，"总要有个伴的。"
"你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吗？"
"什么叫同样的方式？"
"就是...把她当成投资项目。"林雨萱终于说出了这句话。
陈志远愣了一下，然后苦笑："你都知道了？"
"知道了。"
"那个笔记本是很久以前写的，现在看起来确实很幼稚。"陈志远有些尴尬，"但我当时确实是那样想的。"
"现在呢？"
"现在..."陈志远沉默了很久，"现在我觉得，也许感情确实需要一些不理性的成分。但我可能学不会了。"
21
一个月后，林雨萱搬出了那套房子。
站在门口最后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，她的心情很复杂。这里有她的青春，有她的回忆，有她以为的爱情。
但现在她知道，那些都不是真的。
离开的那天，陈志远没有回来。他说他不喜欢离别的场面，太矫情。
林雨萱理解，这很符合他的性格。
搬家的时候，她意外发现了那个笔记本。陈志远可能是故意留给她的，也可能是忘记了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冷酷的文字，然后把笔记本扔进了垃圾桶。
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，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。
22
离开陈志远三个月后，林雨萱搬到了另一个城市。
她辞掉了原来的工作，换了一个全新的环境。
她想要一个完全不同的开始。
刚开始的时候很困难，一个人的生活需要重新适应，经济压力也比以前大了很多。
但是林雨萱发现，她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。
没有人规划她的生活，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，没有人把她当成投资项目的一部分。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。
周末的时候，她会去学画画，会去爬山，会去看展览。
这些都是她以前想做但陈志远觉得"没有意义"的事情。
现在她终于明白，生活的意义不在于实用性，不在于投资回报率，而在于体验，在于感受，在于那些看似无用但能让人快乐的事情。
半年后，林雨萱在画画班认识了一个叫张宇的男人。
张宇比她小两岁，是个自由摄影师。他的生活很不稳定，收入也不高，按照陈志远的标准，他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。
但是林雨萱发现，张宇看她的眼神和陈志远完全不同。
陈志远看她的时候，眼中是满意，是认可，就像在看一件令人满意的商品。
张宇看她的时候，眼中是欣赏，是喜爱，就像在看一件美丽的艺术品。
"你的眼睛里有星星。"张宇对她说，"我想为你拍一组照片。"
没有人对林雨萱说过这样的话。陈志远从来不会注意她的眼睛，他只会注意她有没有按时做家务，有没有按时上班。
23
和张宇的感情发展得很慢，也很自然。
他们会因为一朵花的美丽而停下脚步，会因为一首歌的旋律而相视而笑，会因为一个电影的情节而讨论到深夜。
这些在陈志远看来都是浪费时间的事情，但林雨萱却觉得这才是生活应该有的样子。
"你以前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？"张宇有一次问她。
"一个很实际的人。"林雨萱想了想，"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，很有规划，很有责任感。"
"听起来很不错啊，你们为什么分手？"
"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。"林雨萱很直接地说，"我花了15年才明白，一段长时间关系的维持，不一定是因为爱。"
张宇沉默了一会儿："那什么是爱？"
"爱就是愿意为对方改变自己，愿意为对方做一些看似无意义的事情，愿意把对方当成世界上最特别的人。"
林雨萱说，"爱是不计回报的付出，是无条件的接纳，是想要和对方分享一切的冲动。"
"那你觉得我们之间有爱吗？"张宇问。
林雨萱笑了："我觉得有，至少有爱的可能性。"
一年后，林雨萱39岁了。
她和张宇的感情越来越稳定，他们甚至开始谈论未来。
"我想和你结婚。"张宇说，"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很好的物质条件，但我会努力的。"
"物质条件不重要。"林雨萱摇头，"重要的是我们相爱。"
这句话她以前从来没有说过。在和陈志远的15年里，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相爱是什么感觉。
现在她知道了。
相爱就是看到对方时会心跳加速，就是想要和对方分享所有的喜怒哀乐，就是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情，就是把对方的快乐当成自己的快乐。
这种感觉她等了38年，终于等到了。
24
有一天，林雨萱意外地接到了陈志远的电话。
"雨萱，你好吗？"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。
"我很好，你呢？"
"我也很好。"陈志远停顿了一下，"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。"
"对不起？为什么？"
"我想了很久，也许你是对的。我们之间确实缺少了什么。"
陈志远的声音很轻，"我以前以为感情就应该是理性的，实用的，但现在我觉得，也许感情需要一些不理性的成分。"
林雨萱有些惊讶，她没想到陈志远会这样说。
"你现在怎么样？"她问。
"我还是一个人。"陈志远苦笑，"我试着和几个女孩交往，但总觉得不如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舒服。也许我已经习惯你了。"
"习惯不是爱。"林雨萱轻声说道。
"我知道。"陈志远沉默了一会儿，"雨萱，你找到你想要的爱情了吗？"
"找到了。"林雨萱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"那就好。"陈志远的声音里有一种释然，"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，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。"
这是陈志远第一次承认他们的不合适。
"志远，其实你也不是坏人。"林雨萱说，"只是我们对感情的理解不同。"
"是的。"陈志远叹了口气，"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两种人，一种追求稳定，一种追求激情。我们刚好是不同的类型。"
"嗯。"林雨萱点头，"但这不意味着谁对谁错，只是选择不同而已。"
"谢谢你这样说。"陈志远的声音里有一丝感激，"祝你幸福。"
"也祝你幸福。"
挂掉电话后，林雨萱想了很久。
她不恨陈志远，因为她知道他也有他的道理。
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，确实有很多人选择实用的感情而不是浪漫的爱情。
但是她庆幸自己做出了不同的选择。
38岁，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，什么是值得维持的关系。
不是所有的长时间关系都是因为爱情而维持的。
有些是因为习惯，有些是因为依赖，有些是因为利益，有些是因为恐惧。
但是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纯粹的，无条件的，不计回报的。
它可能不够理性，不够实用，但它是美好的，是值得追求的。
林雨萱用了15年时间学会了这个道理，用了1年时间找到了真正的爱情。
她觉得这个代价是值得的。
虽然她已经39岁了，虽然她失去了最好的青春年华，但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，什么是真正的幸福。
这比什么都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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